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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幕亭清凉宜人,循环的水幕始终让亭中的温度保持在三五月份,是让雍理最舒服的气候。
  若非晚上凉,他真恨不得日夜睡在此处。
  雍理并无对弈之心,他只是想和沈君兆待一会儿。
  话说不出口,情不敢露,也就这般近处看看他,以解相思。
  想到日后都要这样过下去,雍理只觉满心酸苦。
  怎就这样了?
  怎就无法挽回了?
  沈君兆轻声唤他:“陛下?”
  雍理回神,随便拿了黑子:“让朕四子。”
  沈君兆不置可否道:“陛下请。”
  雍理占了四角,又落下天元,心中却没丁点胜算:“沈相请。”
  沈君兆挽了袖口,白皙的手指捏住白子……
  棋子没落,雍理眼尖地看到他手腕的一圈红痕。
  心蓦地一沉,雍理一把抓住他的手,眼眶瞬间红了:“你是不是又折腾自己了?”


第58章 爱慕他
  他怎能把这事给忘了!
  沈君兆的性子他还不了解吗, 心里难受了从不会说,只会伤害自己。
  两年前沈君兆将匕首插进小臂,是雍理毕生难忘的梦魇。
  出征一年, 他怎么……
  其实雍理内心深处是清醒的,他没忘, 他怎么可能忘了。
  只是他知道, 如果沈君兆不在乎他了,也就不会因为情绪崩溃而折腾自己。
  雍理怕看到他伤痕累累,也怕看到他……
  不!
  他只希望他没事。
  沈君兆没躲, 以雍理目前的身体素质是抓不住他的。
  雍理倾身,拉起他衣袖, 看到的只是他手腕上的半圈红痕,不知道是怎么伤的, 甚至都不像伤, 好像带了半截腕环。
  也是因为他的肤色白得像背光处的雪, 所以才衬得这浅淡的红痕意外鲜明。
  沈君兆轻轻推开他的手, 神态平静冷淡:“一点小伤, 陛下无需担心。”
  雍理却没办法像他一样平静:“怎么伤的?”
  沈君兆轻描淡写道:“最近各地送上来的折子太多, 内阁初阅后也有不少, 臣这边总得给陛下规整……”
  雍理却不愿听他说这些, 打断道:“朕问你, 怎么伤的!”
  沈君兆:“书案锋利,硌的。”
  雍理:“……”
  沈君兆盯着棋盘:“陛下,该您了。”
  雍理哪有心情下棋, 他霍地起身,绕过石桌来到沈君兆面前:“给我看看。”
  沈君兆扬眉:“陛下要看什么?”
  雍理居高临下盯着他,却因声音微颤, 而在气势上输了半成:“你的身体。”
  沈君兆勾唇笑了下:“陛下后宫佳人无数,放过臣吧。”
  雍理只觉心被重锤砸了下,道:“他们……”
  沈君兆却忽然起了身。
  雍理到嘴边的话硬是被打断,他要解释后宫佳丽,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尽的,偏偏沈君兆根本不想听。
  沈君兆没让雍理动手,他自己解了朝服领扣,露出了修长的脖颈、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远比想象中还要硬朗的胸膛。
  雪一样的白,霜一样的冷,却在炎炎夏日给雍理带去了烧骨的热气。
  沈君兆垂眸看他:“陛下放心,臣没自残。”
 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到这个词。
  自残。
  是的,沈君兆有严重的自残倾向。
  雍理从不肯提,他怕沈君兆难堪,怕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。
  如今沈君兆自己捅破了窗户纸,只为了直白地告诉雍理——
  我已经不会因为你而难受到想自残。
  你充盈后宫,心悦旁人,全都与我无关。
  雍理哪会不懂?
  他面色苍白,连呼吸都觉得异常费力,甚至都无法分辨自己在说什么:“沈君兆……”
  沈君兆看着他。
  雍理:“说好的一生一代一双人。”
  沈君兆:“陛下可知这句诗的下一句是什么?”
  ——争教两处销魂。
  这诗本就是一场悲剧,哪有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,有的只是相隔两处,有情亦无情。
  雍理眼眶红透了,眼中蓄满了水雾,可却不肯滴落:“那不离不弃呢?”
  沈君兆用四个字,终结了他们所有情分:“儿时戏言。”
  没有一生一代一双人。
  没有不离不弃。
  有的只是后宫三千和儿时戏言。
  棋盘上只落了六个子,有五颗是雍理的,唯有那一点白是沈君兆的。
  玉色棋盘墨色线,交错之间尽是空洞。
  雍理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清醒。
  他和沈君兆完了。
  彻彻底底地完了。
  之后的一年,世间再无雍阿理和沈子瑜,有的只是天下之主和帝国首辅。
  朝上越是针锋相对,越是党争迭起,越是世族和皇权趋向白热化,雍理越是清醒的知道,他的少年时代不过大梦一场。
  所有海誓山盟,都敌不过滔天权势。
  所有掏心掏肺,都比不上他坐下王位。
  十五岁的雍理和十六岁的沈君兆,葬在了大雍边境六州战场上。
  *
  漫长的叙说在没了温度的冷茶中结束。
  厢房里的沈君兆和雍理陷入深深的沉默。
  尤其是雍理,他死死攥着拳头,哑声问:“所以,你因为我们是兄弟,才……”
  沈君兆声音紧绷到了极点:“我们在一起,会遭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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