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鱼龙舞】第一卷 血沉金甲 08

忍住泪,再次伸手。“要兴复家门,也不是靠他,他……他不珍惜小姐的。我……我会给小姐,会好好练武,定……会有的。我们走罢,小姐,回家去。”

    河风吹拂,偃草沙响,火焰燃烧的劈啪声始终断,彷佛将这刻拉至无限长,像等待了夜。梁燕贞从如此际般,强烈意识到他是名成男子,而非身前身后傻傻脑、只是长得些的小男孩,异样的陌令她无伸手,也不知如何拒绝,任由时间在静默溜走。

    早就没有家了,小叶。你没听川伯说么?那不过是个牢笼而已,他们把我养在,每看膘养肥了没,估量着什么时候能完入口……现而今,也要换你喂养了么?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,少年低拱肩,举袖揩脸面,双膝跪,磕了个响,起身抱拳。“既如此,小叶走了。小姐保重身子,早返回濮。”抹去泪的烁亮双眸转向孤寂,定定望着他,并开口,意思却再清楚不过。

    孤寂饶富兴致看着,耸肩笑。

    “神不错,没废话堆也很好,我总算没走。你既放弃她,云青两不相涉,与你何湖就是这样,不要婆。”

    适才趁着仆俩说话,野踅到阿雪藏身的箱子,变戏似的从箱底取洗净的单、裤、鳞靴等穿,外罩袭厚茧绸裁制的绀青蟒袍,袍爪蛟蟒以金、绿、橙、红、银等糸绣成,栩栩如,极为威猛,原来他老早便把衣衫与阿雪藏在

    都说“佛要金装,要衣装”,即使蟒袍金线黯淡,颇见陈旧,孤寂仍是披脸的愤世嫉俗无事不鄙,穿绀袍鳞靴后整个神起来。这位昔的冠军侯、差点封了王的爷不着带,取而之是掌宽的厚革,有几分武将围腰的味道,更添凛凛威仪。

    他从小叶藏身的箱那本《焠击青罡》,扔了给他。

    “有志于武道,海是好的去,底蕴深,藏龙卧虎,能在海占武林才有你的位置。况且这本武册的根源也不在海,尚成以前,倒不用担心有门寻你晦气。好自为之。”

    少年接过边缘烧毁、被的秘笈,想起初是川伯教了自己武艺,才有其后种种机缘,默然收入襟,手贴裤,冲披落拓的侯爷鞠躬,再不看女郎,回步迈入夜,依稀是往而去。

    梁燕贞几度唤,却怎么也开不了口,心的,彷佛有什么被风吹去,随少年的背影消失于夜幕尽忽暖,却是丑新娘替她拉起襟领,如溺者忽见浮草,轻道:“我……是不是该叫他回来?或让他回濮看顾宅子。这孩子向听我的话,只是时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不是孩子了。你好了和个男,在个屋檐朝夕相的准备么?若没有,还是莫唤为好。”少女抚她肩背,淡漠的口吻听起来格外老成,彷佛青的胴体,住着的是缕苍老的幽魂。“他有多欢喜你,决定就有多少份量。我瞧他是了决心,要给你辈子;以同样的决心转身,除非是了,才能留得。”

    梁燕贞“呜”的声掩口,背脊轻颤,深几口气才忍住呜咽,怔望着呆,泪仍扑簌,挂于颔尖。

    阿雪走到她身畔,没敢伸手,就站着陪伴。丑新娘摸他的,淡道:“你陪姊姊,嗯?”起身冲孤寂抱拳,左手尾微翘,月看来格外,莹然如,与她黝黑丑陋的子脸极不相称。

    “告辞了,请。”没等孤寂开口,迳朝翻覆的车行去,料想行囊银钱、换洗衣物等尚在车,纵使少女貌不惊,总不能穿着单衣路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说扮成媒婆那叫梅檀,莫非是剑奇’字辈子,‘无’字辈的徒?”孤寂从背后叫住了她,拖着锁鍊缓步追。梁燕贞和阿雪相扶而起,唯恐他,又不知该怎么,只能焦急张望。“鳞族重男而轻女子,据说龙庭只收男徒。‘’字辈的子为什么要抓你?”

    少女并停步,也没有加速逃离的意思,甚至没把好看的小手伸向胁剑鞘,只瞥孤寂,无意并肩也不避转,根本懒得理会,完全把他当成路边搭讪的无聊男子,自行自路,随口淡道:

    “谁知道。总不会是因为好罢?”

    这孤寂连嘲笑她貌丑的哏都不好使了,颇有些憋屈,哼道:“说不定是配种,就凭你?话说你还真有把握我不打女啊,瞧你这小股撅的,打听打听,谁敢同你家爷这般说话……啧,呢?”

    转身不见影,翻覆的车之阵窸窣,想也知道是在翻找衣裳更换。

    孤寂自讨没趣,回见梁燕贞与阿雪紧张望向自己,招手让她们过来,示意无事;心念微,抬脚踢车厢,冷笑:“脱哪啦,股没有?爷爷来瞧瞧。”

    车帛摩擦响骤停,孤寂正捧腹,忽听她喃喃道:“原来爷也配种么?瞧不啊。”

    孤寂口老差点喷在厢板,感觉伤都要作起来,再踢车厢几脚也不解恨,索不与村姑般见识,拖玄铁瑚金鍊来到河边,将鍊屑清洗净,随手蒸散渍,缠绕于腰。

    这丑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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